是結束也是開始～奇怪而矛盾的一月！

作者 Emily 照片提供：天母國中段世珍老師

前幾天一大早，我剛從廣播電台下節目，警衛向我說：「下班了？」。我說：「要回公司去上班。」他說：「喔！是結束也是開始呢！」

一月份是一個很奇怪的月份，你說它是一年之始，卻又因為總在農曆年前，所以總覺得它是年底。我只能說：「是結束也是開始。」

其實到底是結束？還是開始？這種複雜而矛盾的心情下，我們怎麼期待自己？

大約是兩個禮拜前，天母東路上一大排大概二十來棵種了近18年的印度橡膠樹，被公園管理處挖了出來，一棵棵躺在路邊。天母國中的老師們議論紛紛，有的老師很感傷，就跳出來說要去向公園處抗議。

這些印度橡膠樹長得真得很茂盛，十幾公尺高，樹冠也近十公尺。一片葉子大概也有二十多公分長，葉面潔淨光滑，近二十歲的樹齡讓樹幹少說直徑也有二三十公分。常綠茂密的樹冠，夏天走在樹蔭下，真是很涼快，天母東路也因為有了這排行道樹，看起來別有情調。

這麼美麗的樹，到底為甚麼要被挖走？

身為與榕樹相同桑科榕屬的印度橡膠樹，有很茂密的氣根，走在樹下雖然感到陰涼，卻總覺得氣根髒髒的。它也跟榕樹一樣，根盤長得很淺很廣，過了幾年後人行道常被它的根給破壞的殘缺不堪。這些準備被挖起的印度橡膠樹，枝條被修個精光，裸露出來修得禿禿的根球，看起來也令人不捨。

據說，公園處要將這些樹，移到福州橋下的土城捷運機廠旁邊，寬廣的場地，將會讓這些樹伸展開來，長得更好。冬天是移植的好時機，植株本身生長遲緩，移植對它的影響最低，等到春天一來，生長期開始，嫩芽、細根就一一會開始冒出來。

所以，看起來生命像是即將結束，其實，它正面臨另一段生命的開始。

因為是年終，花了好大的勁整理了家長協會年終的工作報告，洋洋灑灑近一百頁，算算總共完成了四百多筆工作，一年上班260天，這可是相當的量，非營利團體不看利潤，細算筆筆的成果也算是一種入帳。當然，也有許多虧損的地方，身體變弱了，面貌變醜了…。
因為是年初，趕緊將年度計畫依照工作分組分派下去，看看工作伙伴們也興緻沖沖地的面對新任務時，心中挺高興的，畢竟能有更多人參與，協會才能永續走下去。當然，也有令人擔憂的地方，越來越多的業務量，需要更有效能的管理機制…。

就在一月份，我看到了自己上一年走得有多辛苦，卻也看到新的一年正等著我整隊揚帆重新啟航。就在一月份，我對自己這一階段結束時滿載的收穫感到欣喜，同時也對下一個階段開始的責任倍感壓力。

＊

一位朋友最近送我幾個字：「責任與勇氣」，就在這令人矛盾的一月裡點醒了我。
看到老樹被挖出來，許多人以為這將是它生命的結束而為之難過，那知道它正在為下一個開始做準備，等著它的可能是更有活力的未來。只是移植有時會失敗，季節沒有掌握對、修剪過於草率、搬運出了狀況，老樹很可能就此凋零無法活過來。

人的生命似乎與那等候移植的老樹一樣，有很多時候等著我們的就是後頭的生機，但，許多事情並非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上，不論你欣喜那小小的成就或擔憂更大的挑戰，一切只能盡力而為，真正走過來會是甚麼樣的結果，who knows。 恐怕真得只有老天爺知道吧！